我一个半吊子社工是怎么度过世界社工日的
回到家里瘫在床上刷朋友圈,发现朋友圈里的社工伙伴们都在刷世界社工日的新闻。今天过节啊!
这特别的一天我是这么度过的。
早上被闹钟叫醒,约了九点钟和做抑郁症公益的张进前辈见面。来不及吃早饭了,灌了一杯水,抓了两片药,出门。低估了早高峰威力的我只能先挤地铁,再换出租车,赶到约定地点已经是九点半了。我完成了自己那个“和100个人聊抑郁症”的小采访,又就自己将来的道路选择和前辈讨论了一下。和前辈告别以后,去便利店买了一杯豆浆当早点。喝豆浆的空闲,把刚刚和前辈聊天的感想发到群里和朋友们分享。前两天我建了一个微信群,里面是几个对精神健康行动和研究感兴趣的同学,也都有一些相关学科背景。我想把这个群作为互相学习的小小角落。
分享完毕,打电话给远道而来的新疆朋友约午饭,这也算是因为做田野而相识的朋友。一边回想刚刚前辈的一些话,一边往地铁站走去。惊讶地发现这个地方我来过。第一次来是当时刚刚说要拍抑郁症的纪录片,一个热心群友约我出来谈,给了我很多建议,后来他出现在了我的论文里。第二次正值秋招,我在找工作的同时也在北京做田野,在下图所示的桥下,我和家里人打电话,纠结是去十五万年薪的北京大企业还是三十万年薪的南京小企业,电话里他们劝我选择大平台。后来我进入了公司总部,成为了三元桥的一名上班族,那之后过来半年,辞职。
地铁站门口有人乞讨。昨天有个老大爷和我要一块钱,我没给,我妈给了一块钱。我问她为什么给,她说北京消费这么高,人家只要一块钱并不多。进了地铁站,看到站得笔直的武警。
安检,刷卡,西直门,五道口,到了。
地铁上,和本科老师说想考社工师。
下地铁,听到了熟悉的乌鲁木齐普通话,吃了寿司,谈这几个月的大小事情。
带朋友去706青年空间溜达。和方荣约的时间是三点之前。一进门杨树就跟我打招呼,做了管家的他每天会记录下前台见闻,他的前台宝座不就是我们课堂上最受赞誉的天时地利的田野点么。摄像师正在拍摄杨树的工作场景,一问人家,居然是NHK来的。因为看了很多的NHK纪录片,莫名高兴。
办公室里,炳滔和方荣都在。和方荣聊了我的近况,提起之前说的“青年空间研究”的事情,确认了他的想法,短时间内会搁置一下。平时很多人和我商量很多事情,到了时间节点上,我就会去确认一下,如果做就调整时间精力,如果搁置就暂时可以不去想,不然就会像心思一样压在身上。后来又聊到复制青年空间的事情,如果在南京能做的话,我觉得我会很乐意正儿八经出份力的。
聊完以后得知三点钟方荣要面试的新媒体方面的主编候选人,正好是我之前参加过我获得的熟人,是个媒体人,就决定再等等一起见个面。等待的时间里,又去图书馆里整理了一下自己放在那边的书,从中带走了几本还想再看看的书,分别是《双相情感障碍—你和你家人需要知道的》《自我分裂与自我整合》《生命本身的政治》。微信群里,对健康传播感兴趣的朋友发来她的反馈,从我说的“病友圈子”她想到了患者成为行动者以后新媒体时代的医患互动研究。恰好我刚刚拿出了谈生物公民身份的书,敲了几个字做了回应。咖啡馆的柜子里面有付费自取的食物饮料,上一次做社工教育讨论的时候,北京青年政治学院的社工学妹看我没吃东西,硬是买了几根脆脆鲨塞我包里。
今天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,身上的疼痛开始越来越强烈。等到方荣那边面试结束,就和朋友们一起吃了晚饭。吃晚饭的时候我的朋友圈热闹起来,原因是今天有一篇文章火了,叫《一个月里我跟踪108个居民……》,我把微博上关于研究伦理知情同意的批评搬运过来,想听听我的人类学伙伴们的想法。结果好玩的事情是,人类学伙伴们对那条强调伦理的微博状态持异议的居多。
“人类学是只要是人类一员都能明白的事。”
“学生缩手缩脚,弊大于利。”
“人类学非要把热脸往冷屁股上贴不可笑吗?”
“是个活人都能做到,书读多了会变傻的。”
这些提到研究伦理不上脸的家伙,对温柔和愤怒都心知肚明。
做媒体的朋友执意送我回家,媒体朋友夸我,我和他说可以多来我们行当看看,像我这么做事儿的人太多了。这是难得的一次我能在九点之前就从五道口回来。以往,都是做活动做到十二点多才打上车。短时间内,我是没有力气在五道口做各种各样的团体活动了。
瘫在床上,疼痛泛滥,房间灯坏了,摸黑刷到社工日的新闻。和我妈发生了一段对话:
“妈,祝我节日快乐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今天是世界社工日。”
“哦。说白了有几个人瞧得起社工啊?”
“……”
“别说瞧得起,有几个人知道哦!”
好,幽默!